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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界“劳模”施一公:我平均每晚睡5小时

来源:科学网 2023-05-04 10:18

从5年前(编者注:此文写于2011年)我决定全职回国开始,关爱我的朋友和老师就常常叮嘱我:“一公,无论如何一定要做好研究,这是你的本行,也是你在中国立足的根本!”过去三年,朋友
从5年前(编者注:此文写于2011年)我决定全职回国开始,关爱我的朋友和老师就常常叮嘱我:“一公,无论如何一定要做好研究,这是你的本行,也是你在中国立足的根本!”过去三年,朋友和同事最常问我的一个问题是:“一公,看你现在这么忙,你还有时间做学问吗?”在此,我想以这篇文章答复所有关心我的人。
我首先是一名科学家,我热爱科学研究。实验室内虽不见刀光剑影,但探索前沿难题时面临的种种复杂情况和惊心动魄,丝毫不亚于金庸武侠小说中描述的场景,解决一个重大难题后的成就感也远非任何物质奖励可比!
培养青年科学家的最佳场所也是实验室:一次次深入的讨论分析、激烈争辩就像武功高强的师父调教入门后奋发向上的徒弟,这种满足感也非语言可以描述。我每次离开实验室几天或连续两天以上不与学生讨论课题,心里都会备感空虚、怅然若失。
回国前,我立下郑重誓言:以科学研究为本职,要把50%以上的时间和精力用在实验室的研究课题上。几年下来,我也可以很自豪地告诉所有关心我的人:我做到了!为了做到这一点,我推掉了绝大多数的应酬和各种非学术会议,也限制自己每年参加国际会议的次数。
作为清华大学生命科学学院院长和医学院常务副院长,我肩上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全力发展生命科学。
清华的工科基础厚重,学科齐全,而生命学科的体量却严重不足,其未来发展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人才引进。过去三年,我把35%左右的时间用在了清华生命科学的学科建设和学生培养上,其中大部分时间花在面试来求职的海外年轻科学家上。三年半以来,我参与了近百次面试,录用了50多名PI来清华建立他们的独立实验室。此外,我还有相当一些时间用在了讲课和教学改革上。(PI,Principal Investigator,即独立实验室负责人,可以是助理教授、副教授、教授。)
一位做行政领导的朋友问我:“一公,我一天到晚会都开不完,很难有时间做自己的科研,你是如何管理两个学院的?”我的回答直截了当:“我基本不参与学院管理,我也不怎么开会。”
这是心里话。我是一个科学家,长期从事科学研究,精通学术,也因此可以谋划学科的长远发展和建设布局,但我没有行政管理的经验,也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系统训练,很难在短期内成为一个优秀的行政管理者。
为了扬长避短,我在生命科学学院和医学院内推行“管学分离”。作为院长,我只负责学科建设、人才引进与培养,以及为提高工作效率的机制改革创新;学院书记主持学院党委工作,负责师生的思想政治工作,并代表学院参加学校的各类会议;专职行政副院长负责办公室、后勤、财务、普通人事、设备及公共设施服务相关事宜。在这种情况下,对于人事制度改革已经完成、教学改革按部就班的生命科学学院,我只需要花不到10%的时间参与决策管理。
除了分配50%~60%的时间在科研上,35%左右的时间在人才引进、学科建设、教学及其改革上,我还有10%左右的可利用时间。这是我外出开会、评审、对国家建言献策、锻炼身体及放松的时间。偶尔写篇博客的时间也在其中,我从2009年5月注册博客至今,总共写了20篇博文,平均每个月一篇。
我崇尚清华的体育锻炼传统,常常受“为祖国健康工作50年”口号的激励,至今保持每周跑步两到三次的习惯。我与清华大学马拉松爱好者协会的长跑爱好者一起锻炼,每次跑步少则4~5公里,多则10公里左右。2010年农历正月二十九、2010年12月31日和2011年大年初二,我都在清华的西大操场上迎着寒风跑步6公里以上。强健的体魄不仅为我的长时间工作提供了保障,也给了我克服困难的动力。
回国全职工作三年多了,我和妻子、孩子一起度假的时间加在一起不足10天,主要集中在春节期间。在此期间,清华在大生命科学领域取得长足进步,我的科学研究也站稳了脚跟。我希望自己能够长期坚持这个高效合理的时间分配习惯!
11年过去后的2022年,施一公又写下此文——
 
我于2014年出任清华大学校长助理,次年做副校长,直至2018年辞去行政职务。2011—2016年,我基本保持了科研时间占比不少于一半的传统。
2017年开始,我的工作重心转移到杭州,全力以赴创办西湖大学,为此花了大量时间和精力向社会募集善款,同时联系国家各部门和浙江省、杭州市、西湖区三级党委政府。这样粗算下来,在科研上保留了40%左右的时间,捐赠募集和政府联络用了大约35%的时间,还有20%左右的时间用在教学、人才引进及学科建设方面,最后留有5%左右的灵活支配时间。
在科研上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我在清华的实验室经过几年建设已经具备了充足的创新能力。
2015年,我的实验室在世界上率先解析了来自裂植酵母的真核生物剪接体的空间三维结构,对阐明中心法则中RNA(核糖核酸)剪接这一步的机理做出了关键贡献,这一突破性进展在世界范围内引起巨大反响,也是我科学生涯至今为止最重要的一项成果。
同年,我的实验室与英国剑桥分子生物学实验室(MRC-LMB)的舍尔斯•谢雷斯(Sjors Scheres)又合作解析了与阿尔茨海默病密切相关的γ-分泌酶的高分辨率空间三维结构。
2017年,我的实验室在世界上再次率先解析了人源剪接体的高分辨率空间三维结构。这一系列研究突破已经远远超过我在普林斯顿大学时期的学术水平。2017年之后,我开始在西湖大学建设实验室,也很快走上正轨。
2021年,我的实验室率先解析了人源次要剪接体的高分辨率空间三维结构;同年,该实验室解析了一系列来自非洲爪蟾卵母细胞的核孔复合体的高分辨率空间三维结构。

在运动健身方面,我逐渐加大运动量,强健的体魄帮助我很好地应对了各种困难和挑战。我现在每隔一天跑一次,每次10公里起,月跑量保持在150~280公里。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的睡眠时间实在偏少。平均每天晚上5个小时左右,中午有时会有10~20分钟的小憩。但常年如此,我也基本适应了。
运动不息,生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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