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A子刊：PM2.5或是痴呆症的“催命符”！尸检报告显示，高PM2.5暴露与阿尔茨海默病痴呆的多种病理变化加速、加重有关

空气污染一直被认为是痴呆症的一个环境风险因素，此前中山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研究也发现，包含空气污染在内的12个可改变的风险因素合计可解释我国约60.3%的痴呆症病例。在空气污染物中，细颗粒物PM2.5尤其受到关注，它与痴呆症发生率升高、认知功能受损和加速下降有关。

虽然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PM2.5对认知功能有不良影响，但其潜在的生物学机制仍不清楚。PM2.5暴露与脑容量减少、脑萎缩、脑脊液中淀粉样蛋白β（Aβ）42水平恶化、Aβ PET阳性，以及表观遗传学衰老加速有关，这些发现提示我们，PM2.5可能通过加剧阿尔茨海默病（AD）相关神经退行性病理过程而增加痴呆症风险。

在今天的《美国医学会杂志·神经病学》上，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佩雷尔曼医学院的研究人员发表了最新研究成果[1]。

他们通过病例尸检发现，死亡前PM2.5暴露浓度每增加1μg/m³，与发生更严重的AD神经病理风险增加19%有关，并且每增加1μg/m³，CDR-SB（临床痴呆评定量表总分）也平均增加0.48分。中介效应分析显示，较高的PM2.5暴露与更严重的认知和功能障碍的关联中，有63%是由AD神经病理变化介导的。

这些发现表明，较高的PM2.5暴露可能会加剧痴呆症状态下的AD神经病理变化和认知功能障碍。

这项研究使用了602例尸检病例，其中女性占比45.5%，死亡时的中位年龄为78岁，53.2%携带至少一个APOE ε4等位基因，有285例AD诊断（47.3%），85例帕金森病伴痴呆症诊断（14.1%），以及较少的路易体痴呆（DLB）、额颞叶痴呆（FTD）、原发性进行性失语症（PPA）、血管性痴呆等。

尸检结果显示，超过一半的参与者有较为严重的AD病理，例如71.3%的Aβ病理Thal分级为4/5级，63.8%的tau病理Braak分级为V/VI，64.3%的阿尔茨海默病联合注册表-神经心理学成套测试（CERAD）评分为3，62.3%有高水平的AD神经病理改变。

287例有CDR-SB评估结果的病例中，死亡前5年内最后一次接受评估时的中位评分为12，表明存在中度痴呆症。死亡前最后一次评估与死亡之间的间隔中位数为1年。

研究纳入的尸检病例来自美国11个州，死亡前一年PM2.5暴露的中位浓度为9.4μg/m³。

在调整性别、死亡年龄、APOE ε4状态、种族和受教育年限后，研究人员发现，上述4个AD病理指标均与PM2.5暴露浓度具有显著关联，具体来说，死亡前一年，PM2.5暴露浓度每增加1μg/m³，与更高的Aβ病理Thal分级、tau病理Braak分级、CERAD评分和AD神经病理风险分别增加17%、20%、20%和19%有关。

在有CDR-SB评估结果的亚组中，PM2.5暴露浓度每增加1µg/m³，CDR-SB评分显著增加0.48分，并且在这个亚组中，上述4个AD病理指标的风险增加更多，分别为23%、25%、26%和25%。此外，PM2.5暴露浓度每增加1µg/m³，CDR-SB评分的年度增加为0.07分，表明了认知下降速度加快。

中介效应分析显示，约63%的PM2.5对痴呆严重程度的影响是通过加重AD神经病理实现的。

最后，在事后分析中，研究人员分别对APOE ε4状态、PM2.5暴露预测模型、不同暴露时间窗和社会经济地位这几个潜在干扰因素进行了验证，这些因素都没有改变PM2.5与AD病理和认知功能障碍之间的关联，证实了分析的稳健性。

综上所述，这项研究表明，PM2.5暴露的增加与多种AD病理和认知功能障碍加重有关，并且AD神经病理是一个重要的中介因素，这些关联不受到遗传因素的干扰，可能是一种独立的风险因素。

基于这些结果，研究人员表示，未来还需要在更具有代表性的人群中开展大规模的尸检研究，并结合机制探索与干预试验，以更全面地理解空气污染对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影响。

参考文献：

[1] Kim B, Blam K, Elser H, et al. Ambient Air Pollution and the Severity of Alzheimer Disease Neuropathology. JAMA Neurol. Published online September 08, 2025. doi:10.1001/jamaneurol.2025.3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