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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重磅:科学家终于破解了致幻剂治疗精神疾病的机制!

来源:奇点糕 2023-02-22 13:36

Olson团队的这一研究成果破解了致幻剂发挥促神经生长作用的机制,也暗示细胞内5-HT2ARs的天然受体不是5-羟色胺,而是5-羟色胺的甲基化同系物。

近年来,虽然抑郁症等精神疾病的药物研发取得了不少重大进展,但是也有很多新的问题冒了出来。

 

例如,为什么裸盖菇素等致幻剂可以有效治疗难治性抑郁症[1],而同为5-羟色胺2A受体(5-HT2ARs)激动剂的一些化合物却无效,甚至连能提升5-HT2ARs配体5-羟色胺(5-HT)水平的选择性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SSRIs)效果都非常有限[2]。

 

今天,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David E. Olson团队,在《科学》杂志上发表的研究论文[3],或许能回答上面那个难题,甚至可能会颠覆我们对5-羟色胺与其受体5-HT2ARs之间相互作用的认知。

 

他们发现,激活定位于神经细胞内(尤其是高尔基体)——而不是神经细胞膜上——的5-HT2ARs,才是致幻剂能有效抗抑郁的关键。由于5-羟色胺不能穿过细胞膜,所以他们推测,5-羟色胺可能根本就不是细胞内5-HT2ARs的天然配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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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首页截图

 

去年年底,一项裸盖菇素治疗难治性抑郁症的临床研究结果,登顶顶尖医学期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1]。研究结果表明,裸盖菇素治疗的第2天即可达到最大疗效,并且在3周内显著改善患者的病情

 

这项在当时规模最大的临床研究,为裸盖菇素在抑郁症临床治疗中的应用奠定了基础,给难治性抑郁症患者带去了希望。

 

实际上,已经有很多研究证实,二甲基色胺(DMT)和裸盖菇素等致幻剂可以通过激活5-HT2ARs,改善神经细胞的可塑性(所以它们也被称为神经塑化剂),例如促进新生树突的生长和树突棘生成等[4]。而大脑皮层树突棘密度降低,恰恰是抑郁症等神经精神疾病的标志[5]。

 

正如文章开头提及的,科学家注意到有些5-HT2ARs激动剂可以促进神经的可塑性,而也有不少激动剂却没有促进神经可塑性的功能,例如有研究发现5-羟色胺居然就不可以[6]。而且这一神奇的现象还不能用偏向性激动来解释[7],那就说明背后有其他原因。

 

Olson注意到,与致幻剂相比,5-羟色胺是亲水的极性化合物,其实是无法通过被动扩散穿过非极性的细胞膜,也就是说它不能进入细胞内部[8]。他们就此推测,不同5-HT2ARs激动剂的差异,可能就是因为激活的5-HT2ARs位置不同引起的。他们还把这种潜在的现象定义为位置偏向性。

 

为了证实这一猜想,Olson团队先以5-羟色胺为基础,改造出了一系列化合物。这些化合物的一个显著特征是N-甲基化水平。如下图所示,有的没有N-甲基化,有的有一个,有的有两个。之所以这样设计,是因为已知N-甲基化会增加化合物的亲油性,也就是增强它们穿过细胞膜的能力。

 

研究结果让Olson和他的同事备受鼓舞。首先,随着N-甲基化水平的增加,它们促进神经元生长的能力增强,其中N,N-二甲基化合物提高树突分枝复杂性的能力最强;其次,如果敲除5-HT2AR,所有化合物促神经生长的能力就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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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化学改造示意图;下:促神经元生长效果

 

以上结果显然暗示:是细胞内的5-HT2ARs在发挥作用。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5-HT2ARs属于G蛋白偶联受体(GPCRs),而GPCRs被认为主要定位在细胞质膜上,虽然有些研究也发现它可以大量定位与细胞内,但是在神经细胞中,真实情况究竟如何?这个问题非常关键。

 

好在,基于荧光显微镜等技术,Olson团队证实:皮质神经元中的5-HT2ARs确实主要定位于细胞内,尤其是高尔基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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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细胞的5-HT2ARs的定位

 

在后续的研究中,Olson团队基于电穿孔技术,在细胞膜上表达5-羟色胺转运蛋白,以及配合使用5-羟色胺转运蛋白抑制剂的手段,证实穿越细胞膜的能力是致幻剂诱导神经可塑性的必要条件。

 

此外,他们还发现,在电穿孔或5-羟色胺转运蛋白(SERT)的帮助下,5-羟色胺也可以与致幻剂二甲基色胺(DMT)一样促进神经的生长,并有效发挥抗抑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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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膜或不跨膜对神经生长的影响

 

总的来说,Olson团队的这一研究成果破解了致幻剂发挥促神经生长作用的机制,也暗示细胞内5-HT2ARs的天然受体不是5-羟色胺,而是5-羟色胺的甲基化同系物。

 

Olson认为,他们这个研究让我们对5-HT2ARs如何调控神经的可塑性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或许能帮助科学家设计出更好的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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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机制示意图

 

参考文献:

[1].Goodwin GM, Aaronson ST, Alvarez O, et al. Single-Dose Psilocybin for a Treatment-Resistant Episode of Major Depression. N Engl J Med. 2022;387(18):1637-1648. doi:10.1056/NEJMoa2206443

[2].Hess EM, Gould TD. Possible psychedelic therapeutic mechanism. Science. 2023;379(6633):642-643. doi:10.1126/science.adg2989

[3].Vargas MV, Dunlap LE, Dong C, et al. Psychedelics promote neuroplasticity through the activation of intracellular 5-HT2A receptors. Science. 2023;379(6633):700-706. doi:10.1126/science.adf0435

[4].Vargas MV, Meyer R, Avanes AA, et al. Psychedelics and Other Psychoplastogens for Treating Mental Illness. Front Psychiatry. 2021;12:727117. Published 2021 Oct 4. doi:10.3389/fpsyt.2021.727117

[5].Duman RS, Aghajanian GK, Sanacora G, et al. Synaptic plasticity and depression: new insights from stress and rapid-acting antidepressants. Nat Med. 2016;22(3):238-249. doi:10.1038/nm.4050

[6].Ly C, Greb AC, Cameron LP, et al. Psychedelics Promote Structural and Functional Neural Plasticity. Cell Rep. 2018;23(11):3170-3182. doi:10.1016/j.celrep.2018.05.022

[7].Kim K, Che T, Panova O, et al. Structure of a Hallucinogen-Activated Gq-Coupled 5-HT2A Serotonin Receptor. Cell. 2020;182(6):1574-1588.e19. doi:10.1016/j.cell.2020.08.024

[8].Kwan AC, Olson DE, Preller KH, Roth BL. The neural basis of psychedelic action. Nat Neurosci. 2022;25(11):1407-1419. doi:10.1038/s41593-022-01177-4

[9].https://www.ucdavis.edu/health/news/receptor-location-matters-psychedelic-drug-effec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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