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细胞》：成纤维细胞干了件好事！中山大学团队发现，成纤维细胞会促进肠癌肝转移灶中三级淋巴结构形成，增强抗肿瘤免疫

近日，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匡铭、陈志航、尹长军团队在Cancer Cell期刊发表的最新研究成果，就让在奇点糕这儿名声不太好的成纤维细胞上了分：研究者们在结直肠癌肝转移（CRLM）中，发现了一部分可募集B细胞、助力三级淋巴结构（TLS）形成的成纤维细胞，它们对抗肿瘤免疫有着积极意义，也为开发新的单抗类抗癌药物提供了可能[1]！

具体来说，这部分成纤维细胞可产生趋化因子CCL19，从而募集表达相应受体（CCR7）的B细胞进入TLS，化身为可产生IgG类促癌细胞凋亡单抗的浆细胞，增强CRLM局部的抗肿瘤免疫应答，而研究者们还在概念验证性实验中，证实了来自浆细胞的IgG抗体具有明确抗肿瘤活性，有望为CRLM治疗提供全新的精准干预策略。

论文首页截图

肝脏是结直肠癌最为常见的转移部位，而CRLM的治疗可以说是棘手至极，本来结直肠癌就对许多治疗手段不敏感，免疫治疗也早就吃了N次瘪，再叠加上肝脏抑制性很强的免疫微环境影响[2]，简直想想都头疼。但放弃调动免疫应答显然不是上策，所以研究者们把目光放到了另一种“希望之光”也就是TLS的身上，毕竟它们的出现往往会利好免疫治疗[3]。

但此前也有研究显示，晚期结直肠癌中存在由辅助性T细胞主宰、不利于抗肿瘤免疫应答的TLS[4]，所以在本次研究中，中山一院团队首先对CRLM内的TLS分布和组成来了个“尽职调查”，共分析了178例CRLM患者的肿瘤组织病理切片，识别出超过900个TLS样结构，并将它们分为成熟淋巴滤泡（FL）和不成熟淋巴细胞聚集（Agg）两类。

从分布特征来看，大部分（80.9%）的CRLM中可识别到分布在肿瘤边缘的外周型TLSs（pTLS，距边缘2mm范围内），说明这里或许才是抗肿瘤免疫的“前线”；而结合患者生存预后数据的分析显示，存在成熟pTLSs对患者的总生存期（OS）有正向意义，肿瘤内TLS（iTLSs）与pTLSs同时存在更是积极信号，且TLS也与肿瘤微环境较有利挂钩。

TLS在CRLM中的分布特点及与患者预后的关系

接下来，研究者们以单细胞测序技术进一步分析了CRLM中TLS的构成特点和功能，发现存在TLS的CRLM内富集了B细胞和CD8⁺T细胞，且真正在CRLM内围绕在TLS周围、高表达免疫球蛋白相关基因的关键免疫细胞亚群，主要是IgG⁺浆细胞（PCs），它们是由B细胞经亚型转化和克隆扩增而来的，缺少TLS的肿瘤中相应存在的是IgA⁺PCs。

浆细胞的主要功能就是产生免疫球蛋白、参与免疫应答，那TLS中的IgG⁺PCs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多重荧光免疫组化（mIHC）染色显示，TLS⁺CRLM中能明确观察到IgG抗体对癌细胞的包被（Coating），这些癌细胞的凋亡标志物caspase-3表达显著增多，且被IgG标记的癌细胞附近还存在大量巨噬细胞，都证明了IgG抗体能助力抗肿瘤免疫应答。

在TLS⁺CRLM中，来自TLS周边IgG⁺PCs的IgG抗体可助力巨噬细胞免疫应答

研究者们还专门采用体外克隆表达的方式，证实这些与TLS相关的抗体能够促进由巨噬细胞介导的胞吞作用来消灭癌细胞，而在克隆表达的20种抗体中，mAb6抗体还在初步的概念验证性研究，即在体外共培养和人源化肠癌小鼠模型身上展现了显著的抗肿瘤活性。

话说到这儿，大家是不是感觉少了点什么？奇点糕一开始在说的成纤维细胞呢？

经过前面一系列实验，证实CRLM中TLS对抗肿瘤免疫的积极意义后，研究者们回过头来开始探索能助力TLS成功形成的机制：TLS的形成要以大量募集B细胞为基础，CRLM中TLS内的B细胞则特异性存在趋化因子受体CCR7的高表达，那谁提供了相应的趋化因子CCL19以募集B细胞呢？相信大家都想到了，答案就是成纤维细胞。

在研究的最后一步，研究者们明确识别出了分泌CCL19的关键成纤维细胞亚群（C5_CAF_CCL19），并证实它们的转录谱与二级淋巴结构中的成纤维网状细胞类似，具有组织淋巴组织形成的功能，所以才会分布在TLS周围，经CCL19-CCR7轴募集B细胞；而外源性补充CCL19，也可以起到相似的促TLS形成和抑癌作用。

CCL19⁺成纤维细胞是募集B细胞、促进TLS形成以增强抗肿瘤免疫的主角

总而言之，这项来自中山一院的研究不仅给成纤维细胞难得地正名了一回，也对CRLM的精准治疗和利用TLS的治疗策略研发，有着相当的借鉴意义，不说别的，对那些来自IgG+PCs的抗体再做做优化升级，不就是很好的转化方向吗？加油干吧~

参考文献：

[1]Zhang Y, Liu G, Zeng Q, et al. CCL19-producing fibroblasts promote tertiary lymphoid structure formation enhancing anti-tumor IgG response in colorectal cancer liver metastasis[J]. Cancer Cell, 2024, 42(8): 1370-1385.

[2]Yu J, Green M D, Li S, et al. Liver metastasis restrains immunotherapy efficacy via macrophage-mediated T cell elimination[J]. Nature Medicine, 2021, 27(1): 152-164.

[3]Helmink B A, Reddy S M, Gao J, et al. B cells and tertiary lymphoid structures promote immunotherapy response[J]. Nature, 2020, 577(7791): 549-555.

[4]Yamaguchi K, Ito M, Ohmura H, et al. Helper T cell-dominant tertiary lymphoid structures are associated with disease relapse of advanced colorectal cancer[J]. Oncoimmunology, 2020, 9(1): 17247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