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JM：决定性证据来了！2.5万人随访5年发现，无VD缺乏骨密度低的普通老年人，每天补充维生素D不能预防骨折

一项包含2.5万参与者、长达5年的大型临床研究，将相关结果公布于期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宣布补充维生素D用于普通中老年人降低骨折风险的挑战——失败。

来自布莱根妇女医院的Meryl S. LeBoff和她的同事们发现，对于无维生素D缺乏、骨密度低的症状或骨折史的普通中老年人，每天补充2000IU 维生素D与骨折风险之间无明显关联[1]。

对此结果，活跃在骨骼健康领域的Steven R. Cummings博士等人点评道，这项研究可以作为决定性证据，以支持维生素D并无预防骨折的效果，终结无止境的争论[2]。

论文首页截图

长期以来，维生素D被作为预防和治疗骨骼相关疾病的手段推荐给广泛人群[3]。一方面，维生素D与钙剂联合补充，可促进肠道钙吸收，强化补钙效果；另一方面，单独使用维生素D也与改善骨矿化、骨骼形成有关[4-6]。

尽管与骨骼健康密切相关，但补充维生素D是否能够降低普通人群的骨折风险，仍然众说纷纭。

其实早在2018年时，美国预防服务工作组（USPSTF）就在《美国医学会杂志》（JAMA）上发布的两篇权威报告中提出，口服维生素D和钙补剂并不能用于社区中的男性和绝经前妇女（除已患骨质疏松症、维生素D缺乏症的患者）骨折的一级预防，并建议65岁以上的老年人进行锻炼干预、饮食调节、多晒太阳来预防骨折[7]。

但是，由于缺乏明确证据，大家对于保健品的狂热指数依旧不减。据统计，有超过三分之一的≥60岁美国成年人服用维生素D补充剂，这一数据还不包括那些服用多维生素片或其他富含维生素D药物的人[8]。

那么，到底怎样才算证据确凿？

在之前的临床试验中，或是采用注射形式给药，或是小样本量，或是研究持续时间短，或是与补钙共同进行。总之，缺乏普通人群每日单纯服用维生素D的大规模研究，难服众口。

而启于2011年的VITAL试验则满足这一点，可以说是迄今为止最明确的相关试验。那咱们赶紧来看看，基于VITAL试验中的数据，Meryl S. LeBoff及其同事们都有哪些重要的发现。

此次研究共纳入来自美国50个州的25871名参与者，均无维生素D缺乏、骨密度低的症状或骨折史。男女比例相近，年龄分别为≥50岁和≥55岁，平均年龄为67.1岁，平均 BMI 为28.1。

参与者被随机平均分为两组，每天分别服用2000 IU的维生素D或2000 IU的安慰剂，两组基线情况相近。在中位 5.3 年的随访期间，有1551人共报告1991例骨折事件。

在调整一系列相关因素后，分析结果显示，和安慰剂相比，补充维生素D对新发全部骨折（HR 0.98，95% CI 0.89-1.08，P=0.70）、非椎体骨折（HR 0.97，95% CI 0.87 1.07，P=0.50）、髋部骨折（HR 1.01；95% CI，0.70~1.47；P=0.96）风险均无显著影响。

不仅如此，即使将参与者的基线年龄、BMI、维生素D血液水平、钙血液水平、补钙及其他相关药物的使用情况等因素一并纳入分析，补充维生素D对降低这些骨折风险也还是没辙。

探索性分析表明，补充维生素D也不能用于预防骨质疏松性骨折、腕部骨折或骨盆骨折。和安慰剂相比，维生素D与这些类型骨折风险降低之间的关系不具有统计学意义（0.99[0.83-1.17]；1.08[0.64-1.80]；0.89[0.69-1.15]）。

此外，在本次试验中，补充维生素D没有发生明显的不良事件，两组的高钙血症和肾结石发生率无显著组间差异。

维生素D过量可能导致高钙血症或肾结石

总体来说，这项大型队列研究聚焦于补充维生素D的获益。再加上以往的大量研究成果，关于“普通人群依靠每日单纯补充维生素D，到底能不能预防骨折？”这一争论，这次总算是给出了一个掷地有声的回答——不能！

值得注意的是，已有不少研究指出，补充维生素D对骨骼无益，甚至有害。对于不缺乏维生素D的人，超量补充维生素D不仅不能防止骨质疏松，反而可能还会让骨密度下降的更快，每日补充10000 IU维生素D的人相比400 IU的人，骨密度降低速度几乎快了2倍[9]。

参考文献：

[1]https://www.nejm.org/doi/full/10.1056/NEJMoa2202106

[2]https://www.nejm.org/doi/pdf/10.1056/NEJMe2205993

[3]Institute of Medicine. Dietary reference intakes for calcium and vitamin D. Washington, DC: National Academies Press, 2011.

[4]DeLuca HF. Overview of general physiologic features and functions of vitamin D. Am J Clin Nutr 2004;80:Suppl:1689S-1696S.

[5]Hewison M, Burke F, Evans KN, et al. Extra-renal 25-hydroxyvitamin D3-1alpha-hydroxylase in human health and disease. J Steroid Biochem Mol Biol 2007;103:316-321.

[6]Zhou S, Glowacki J, Kim SW, et al.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influence in vitro action of 1,25-dihydroxyvitamin D(3) in human marrow stromal cells. J Bone Miner Res 2012;27:1992-2000.

[7]Kahwati L C, Weber R P, Pan H, et al. Vitamin D, calcium, or combined supplementation for the primary prevention of fractures in community-dwelling adults: evidence report and systematic review for the US Preventive Services Task Force[J]. JAMA, 2018, 319(15): 1600-1612

[8]Mishra S, Stierman B, Gahche JJ, Potischman N. Dietary supplement use among adults: United States, 2017–2018. NCHS Data Brief 2021;399:1-8.

[9]BURT L A, BILLINGTON E O, ROSE M S, et al. Effect of High-Dose Vitamin D Supplementation on Volumetric Bone Density and Bone Strength: A 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Effect of High-Dose Vitamin D Supplementation on Volumetric Bone Density and Bone StrengthEffect of High-Dose Vitamin D Supplementation on Volumetric Bone Density and Bone Strength[J]. JAMA, 2019, 322(8): 736-7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