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胞》：压力一大，失去头发！哈佛科学家发现，急性压力会引发毛囊坏死，诱发自身免疫

在文学作品中，不乏角色“急得掉头发”这样的表述。文学来自现实，压力与脱发疾病密切相关，压力事件可导致大量脱发，斑秃则与T细胞攻击毛囊有关。

今日，《细胞》杂志发表了哈佛大学华人科学家许雅捷团队的论文，研究者们发现，急性压力会诱导交感神经过度激活，释放的去甲肾上腺素导致快速分裂的毛囊过渡放大细胞（HF-TAC）坏死，细胞残骸进一步激活免疫，最终生成攻击毛囊的自身反应性T细胞。

这位学者可谓是搞头发的专家，此前该团队发表在《自然》的一篇论文揭秘了压力大如何促白头，另一篇《细胞》论文则发现“鸡皮疙瘩”的形成机制和毛囊激活有关。

毛囊的生命周期在休止期、生长期和退化期之间循环。生长期开始时，静止的毛囊干细胞（HFSC）短暂增殖，产生快速分裂的HF-TAC，HF-TAC推动毛囊向下生长，生成向上的毛干，最终形成毛发。

此前有研究发现，慢性压力可通过皮质酮的升高影响毛囊生态位，使HFSC维持在休止期。那么急性压力对毛囊的影响又如何呢？

研究者用束缚或辣椒素类似物（RTX）导致的疼痛诱导小鼠的急性压力，小鼠此时毛发处于生长期，但在束缚实验5到7天或RTX注射的3天后即表现出明显的脱发。检测小鼠的生长期毛囊可见显著的细胞死亡标志物。研究者发现，在RTX注射3天时，已有许多HF-TAC死亡，毛囊显著退化；8天时，小鼠的毛囊已经退化至休止期，而对照组小鼠仍处于生长期。

研究者还观察到，黑色素干细胞（MeSC）也在急性压力下表现出大量的流失。虽然HFSC未受影响，小鼠的脱发只是暂时的，但随后新生的头发也会因为MeSC不足而呈现白色。

研究者随后调查了RTX注射会导致的生理变化，经过一番排除，研究者发现，交感神经的激活参与了RTX诱导的毛囊退化。

实验结果显示，交感神经激活促进去甲肾上腺素分泌，结合毛囊中的肾上腺素受体ADRB2，导致了钙离子稳态的破坏。由于高度增殖的HF-TAC代谢更加脆弱、更不耐受应激，HF-TAC相较HFSC更容易在这种状态下死亡。

HF-TAC表现出一定的坏死特征，招募了巨噬细胞前来清理战场，并诱发了急性炎症和树突状细胞激活，最终诱导产生了自身反应性CD8⁺T细胞，为未来的脱发复发埋下伏笔。

研究者让RTX诱导的脱发小鼠恢复后，等毛发重新进入生长期，又使用脂多糖（LPS）或其他炎症因素刺激小鼠，随后观察到了CD8⁺T细胞毛囊浸润，意味着压力诱导的毛囊坏死具有持久的免疫影响。

总的来说，这项研究解释了急性压力如何损伤毛囊并带来持久的影响，这些机制有助于理解斑秃和其他压力常见问题，并为生理和环境因素如何诱发健康个体的自身免疫问题提供了新思路。

参考资料：

[1]Scott-Solomon, E., Brielle, S., Mann, A. O., Khoury, M. J., Peng, J., Tellez, L., Harrigan, M., Ziogas, M., Pasolli, H. A., Cassandras, M., Getzler, A. J., Freeman, R., Zhang, B., Shwartz, Y., Agudo, J., Franklin, R. A., & Hsu, Y-C. (2025). Stress-induced sympathetic hyperactivation drives hair follicle necrosis to trigger autoimmunity. Cell. https://doi.org/10.1016/j.cell.2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