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脑使人不愉快，但亚洲人是「天选之子」？最新研究证实：脑力劳动与负面情绪之间存在强烈正相关性，但这种不愉快感在亚洲地区较低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人们每天都在与海量的数据和信息进行着“斗争”。无论是工作中的项目报告、ppt汇报、学习中的课程作业、考试，还是日常生活中对各种新闻、热点信息的阅读、理解，都需要我们不断地动脑思考。

这种持续的脑力劳动是否令你感到疲惫不堪？想要放空自己，什么都不用思考？又或者，在某些情况下，这种脑力劳动其实能够给我们带来乐趣和满足感？（毕竟，还是有非常多人热衷于在休息时间进行下棋、打牌、剧本杀等需要动脑的智力游戏）

为了探索这些问题的答案，近日，来自荷兰Radboud大学的研究人员在国际权威心理学期刊Psychol Bull上发表了题为“The unpleasantness of thinking: A meta-analytic review of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mental effort and negative affect”的论文。

研究结果显示：当人们需要付出更多脑力劳动来完成任务时，他们也更容易感到沮丧和不满。并且，这种关联几乎不受任务类型、人群特征（大学教育背景）或地理位置（亚洲与欧美）等因素的影响。唯一的例外是，相较于欧洲和北美地区，亚洲地区的研究显示脑力劳动带来的不快感稍低。 

实验设计及主要结果

研究者们从Scopus数据库中筛选出2015年至2020年间使用NASA任务负荷指数（NASA-TLX）评估参与者体验的研究，最终确定了170项研究（来自125篇文章），涉及358种不同的任务和4670名独特的受试者。这些研究涵盖了多种人群（如医疗工作者、军事人员、业余运动员、大学生等），受试者来自全球29个不同的国家。

研究人员首先对所有原始的负面情绪均值进行了元分析。平均而言，参与者的负面情绪评分低于量表的中间值。表明我们可以预期未来类似研究中的负面情绪均值会落在NASA-TLX量表的下三分之二范围内。

为了验证主要假设，研究继续在模型中添加努力作为一个预测器。与预测的一样，努力的影响显著：心理努力每增加一个点，负面影响平均增加0.85个点。这里简单解释一下，在心理学研究中，“心理努力”（mental effort），通常指的是个体在完成认知任务时所投入的精神资源和注意力，这一过程的通俗表达是“动脑”或“脑力劳动”。

图1：平均动脑和平均消极影响之间的关系图

研究人员又考察了与学习历史相关的调节者。他们发现，在每个调节因子的不同水平上，动脑和消极影响之间都有明显的关系，即无论教育、工作经验、技能任务或地理位置，动脑都令人心情不悦。而唯一的例外是，相较于欧洲和北美地区，亚洲地区的研究显示心理努力带来的不快感稍显轻微。

接下来，研究人员检查了任务设计的因素。结果发现，任务的特性（如多样性、是否有反馈等）对动脑和消极情绪之间的关系没有显著影响。也就是说，动脑和消极情绪之间的联系并不取决于任务的多样性。

因此，无论是重复的任务、有反馈或没有反馈的任务、高控制或低控制的任务、高意义或低意义的任务，动脑都“一视同仁”地让我们感到不愉快。

图2：调节者结果分析

到目前为止，研究人员发现动脑与不同任务和人群中的负面情绪有关。原则上，这一发现与精神努力本身就是令人厌恶的观点是一致的。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荟萃分析是一种观察性技术。因此，我们不能完全排除动脑和负面影响之间的联系是虚假的可能性。为了测试这种可能性，研究人员运行了一个模型，预测了动脑带来的负面影响。

对该研究结论构成的另一个潜在威胁是，动脑和消极影响之间的关联可能会被反应偏差所夸大。为了评估反应偏差是否会影响研究结论，研究人员进行了计算机模拟。研究结果表明，即使这些反应偏差在原始样本中非常强烈，研究的主要结论也不会改变，即动脑与负面情绪之间的强正相关关系依然成立。

总结

综上所述，本研究证实：无论是在哪个国家、哪个人群，甚至是在什么样的任务中，“动脑思考”几乎总是伴随着负面情绪。这听起来似乎有些悲观，但其实不然。了解这一点，反而可以帮助我们在面对挑战时做出更好的准备，找到更有效的应对策略。

想象一下，当你在工作中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或是学习中遇到了一道难题，你可能会感到压力山大，甚至想要放弃。但是，现在你知道了，这种感觉是正常的，几乎每个人在付出心理努力时都会有类似的感受。这并不意味着你比别人差，也不意味着你无法克服困难。相反，这正是你成长的机会。

正如研究中提到的，即使脑力劳动带来了负面情绪，人们仍然会寻求那些具有挑战性的活动。这是因为当我们克服困难、达成目标时，那种成就感和自豪感是无可比拟的。这种积极的情感体验不仅能够抵消之前的负面情绪，还能激励我们在未来的挑战中更加坚定和勇敢。

因此，下次当你感到心理上的疲惫和不快时，不妨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我正在成长。”

参考文献：

David L, Vassena E, Bijleveld E. The unpleasantness of thinking: A meta-analytic review of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mental effort and negative affect. Psychol Bull. 2024;150(9):1070-1093. doi:10.1037/bul00004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