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失败到曙光：科学界揭秘HIV疫苗四十年攻坚路
来源：生物制品圈 2025-12-02 16:16
全球HIV疫苗研发也正经历一场科学驱动的深刻变革——从过去300余项临床试验的屡屡受挫，到如今“胚系靶向”策略与中国“天坛株”载体疫苗的突破性进展，人类距离终结艾滋病流行的目标，前所未有地接近。
2025年12月1日是第38个“世界艾滋病日”，我国宣传主题为“社会共治，守正创新，终结艾滋”。当日，世界卫生组织结核病/艾滋病防治亲善大使彭丽媛出席在北京举行的2025年“世界艾滋病日”主题宣传活动，分享其20年参与防艾工作的体会，并呼吁全社会携手向“零艾滋”愿景迈进。
▲彭丽媛教授分享参与艾滋病防治宣传工作的体会和感悟
值此之际，全球HIV疫苗研发也正经历一场科学驱动的深刻变革——从过去300余项临床试验的屡屡受挫，到如今“胚系靶向”策略与中国“天坛株”载体疫苗的突破性进展，人类距离终结艾滋病流行的目标，前所未有地接近。
一、40年坎坷路：为何HIV疫苗如此难产？
自1983年HIV被发现以来，疫苗研发已持续40余年，但至今尚无获批的预防性HIV疫苗。其根本原因在于HIV病毒的极端复杂性：
超高速变异：逆转录酶缺乏纠错功能，单次复制可产生约20个突变，病毒多样性极高；
糖盾保护：包膜蛋白Env表面覆盖致密糖分子（glycan shield），遮蔽关键中和表位；
潜伏库形成：病毒早期整合至宿主基因组，建立“定时炸弹”式的潜伏感染；
免疫逃逸：广谱中和抗体**（bnAbs）** 需数年体细胞高频突变才能成熟，而传统疫苗接种周期太短，无法引导这一过程。
历史上，AIDSVAX（gp120亚单位疫苗）、STEP试验（Ad5载体T细胞疫苗）、RV144后续优化（HVTN 702）及马赛克疫苗（Imbokodo/Mosaico）等大型III期试验均告失败，凸显了传统疫苗策略的局限性。
二、科学破局：胚系靶向策略点燃新希望
近年来，随着结构免疫学和广谱中和抗体（bnAbs）研究的深入，HIV疫苗设计进入“理性设计”新阶段。
其中最具突破性的，是胚系靶向（germline-targeting, GT）策略：
2025年5月，国际团队在《Science》发表I期临床试验（IAVI C101）结果：GT1.1疫苗在健康成人中成功诱导VRC01类bnAb前体，且抗体持续至少6个月，结构与天然bnAb高度相似。这标志着人为引导bnAb产生路径的可行性首次在人体得到验证。
三、中国方案亮眼：“天坛株”载体疫苗I期成功
在国际突破的同时，中国自主研发的HIV疫苗也取得重要进展。
2025年8月，中国疾控中心艾防中心、北京协和医院等团队完成我国首个复制型天坛痘苗载体艾滋病疫苗I期临床试验。
该疫苗创新性采用曾用于消灭天花的“天坛株”痘苗病毒作为载体，构建重组HIV疫苗。I期结果显示：
安全性良好：48名受试者无严重不良反应；
免疫原性强：成功诱导HIV特异性抗体和T细胞应答，且免疫记忆持续存在。
这一成果不仅开辟了新型病毒载体路径，更彰显了中国在全球HIV疫苗研发中的原创贡献。
四、全球在研管线：74款候选疫苗，10大技术路线并进
据最新权威追踪（WHO-UNAIDS Vaccine Pipeline, 2024-12 版 & NIH DAIDS 2025-05 更新）显示，截至2025年6月，全球活跃的HIV候选疫苗共74项，其中 43 项 I 期、20 项 I/II 期、8 项 IIb/III 期、3 项已获得 II 期数据但处于观望状态；已完成或终止、不再推进的项目未计入上述 74 项。
这 74 项在研疫苗涵盖10大技术路线：
重组gp120/gp140蛋白（如N332-GT2）
病毒样颗粒（VLP，如eOD-GT8-60mer）
非复制型痘病毒载体（如MVA-BN-HIV-B）
非复制型腺病毒载体（如ChAdOx1-HIVconsvX）
复制型病毒载体（如rVSV-HIV-Gag）
mRNA-LNP疫苗（如Moderna/IAVI的HIVconsvX mRNA）
DNA疫苗（如Pennvax-GP + IL-12）
自体树突状细胞（DC）疫苗
复制型NDV载体（鼻腔给药，诱导黏膜免疫）
胚系靶向-序贯免疫（GTI Prime-Boost）
▲关于HIV疫苗（WHO-UNAIDS Vaccine Pipeline, 2024-12 版 & NIH DAIDS 2025-05 更新）
其中，mRNA平台凭借快速迭代优势，正加速推进bnAb诱导策略；而中国“天坛株”作为复制型痘苗载体代表，亦跻身全球前沿。
五、挑战犹存，但曙光已现
尽管进展显著，HIV疫苗仍面临三大核心挑战：
病毒高度变异与糖盾屏障；
bnAb诱导路径复杂，需多针序贯免疫；
缺乏明确的保护性免疫指标，临床试验成本高昂。
然而，随着AI辅助抗原设计、纳米颗粒呈递、黏膜免疫激活等新技术融合，以及被动免疫（bnAb输注）作为桥梁策略的推进，科学界正前所未有地接近目标。
可以说，未来之路虽挑战犹存，但曙光已现，胜利可期。
六、结语：终结艾滋，需要科学，更需要共治
在第38个“世界艾滋病日”，彭丽媛大使的出席不仅是对防艾工作的肯定，更是对科学创新与社会共治的双重呼吁。
HIV疫苗的研发史，是一部从失败中学习、在挫折中突破的科学史诗。今天，无论是国际团队的“胚系靶向”，还是中国的“天坛株”载体，都让我们有理由相信：终结艾滋病流行的终极目标，正在从梦想变为现实。
[2]HIV疫苗研发的四十年探索——从失败经验到免疫学突破.CAV疫苗与研究，2025-12-01.
[3]Science驱动破局：从“胚系靶向”到中国“天坛株”，全球艾滋病疫苗研发迎来新纪元.药事纵横.2025-8-19.
[4]全球 74款主要的 HIV 疫苗在研，共分以下10大类！.氨氮锰.2025-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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